有一部分的我因此怪物而顫抖,另一部分的我卻計畫著…
如果先殺了這女孩,在別人發現之前,我只有15~20秒的時間,也許再長一點,如果他們一開始時不了解我的行為。她將沒時間尖叫甚至感覺不到痛,我不想慘忍的殺了她,這是我所能給的,這個擁有令人瘋狂的血液的陌生女孩。然後,我得阻止他們逃跑,我不用擔心窗戶,它們太小且位處太高,沒人會往那逃的,只剩下那扇門,他們逃不了。如果我要在他們慌亂尖叫且急著竄逃時制伏每個人是有點困難且沒效率,很有可能,到時會尖聲四起,若是有人剛好走經過..又得多幾位陪葬品…等我解決完所有的人,她的血都冷了。
她的氣味再次懲罰著我,我的喉嚨乾痛緊縮..
好吧! 先處理這些目擊者好了!
在腦海裡構圖,我坐在教室中間排的最後一個位置,我可先從右側下手,先扭斷4~5個人的脖子,無聲無息的一秒一個,我計算著。右邊的人可是幸運多了,他們將注意不到我的動作,接著從左前到左後方,大約也要5秒來解決所有人的生命。時間足夠讓Bella Swan看見我的動作也足夠讓她感到害怕,如果她沒有因害怕而僵住,她還來的及叫喊,一個柔弱的叫聲將不會引起誰的注意。我深吸一口氣,她的氣味向火焰般沿著我乾涸的血管,從胸腔一點一點的將我吞噬。她正轉身,再過幾秒就要坐到我旁邊,怪物在我腦海裡期盼著。我左邊的同學使勁的闔上了資料夾,我不用轉頭就知道這該死的同學是誰,但是這個動作卻將一股清新的空氣送到我臉上,就在這短暫的一秒,我稍微冷靜了下來,在這一秒的時間裡,兩張臉出現在我腦海裡。一個是我的,過去的我,是個殺紅眼的怪物,壞人的殺人犯,是較差勁壞蛋的天敵。有點自以為是..我承認...我決定誰活誰死,這是種自我妥協的方式,我曾吸過人類的血沒錯,不過那些人類所做過的壞事並沒有比我更有人性。
另一張臉是Carlisle's的臉。
這兩張臉一點也不像,一個是最耀眼的白天,一個是最黑暗的夜晚。也沒有甚麼理由相像,Carlisle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們沒有甚麼共同的特徵,除了我們的膚色,然而這是吸血鬼的商標,每個吸血鬼的皮膚都如冰似雪。不過我們眼睛的顏色卻另當別論--這是我們共同選擇的結果。雖然我們長得不相似,我卻覺得自已越來越像他了,過去70年來,我欣然接受著他生活的方式並且跟隨著他的腳步,雖然外貌上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我發現,我的談吐間有點像他的聰明智慧,我的唇齒中看的到他的同情與憐憫,在我的眉宇之間也顯露出他的容忍與耐心。然而這些小小的改變並沒有出現在那怪物臉上,再過幾秒鐘,這些曾與我的創造者,心靈導師,父親一起相處幾十年的證據將消失殆盡。我的眼睛將如同惡魔般鮮紅,我們永遠也不會相像了。
在腦海中,Carlisle和藹的眼神並未指責我,我知道他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因為他愛我,因為他認為我是個更好的人,既使我將證明他是錯的,他還是愛我。
Bella Swan 走到我身旁坐下來,她的動作僵硬又尷尬,是因為害怕嗎? 她的氣味就像勢不可擋的雲霧襲擊我,我將要證明我父親是錯的!!這不幸的事實如同我喉頭上的火焰使我疼痛難受。我反射性的將身子離她遠點的方向傾--抵抗著身體裡的怪物。
為何她要來到這裡?為何她存在在這世上?為何她要毀掉我無盡人生裡的一點平靜?為何這可恨的人會出生?她會把我毀了!!!
我把頭撇開,一股突如其來又強烈的恨意。
為何是這個傢伙?為何是現在?為何是我?為何我要因為她選擇這個小鎮而失去一切?
她為何要來到這裡!!!
我不想成為怪物!我不想殺了這些無辜的孩子!!我不想失去掉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與犧牲!!!
我不會的!我不會讓她逼我的!!
她的氣味是個問題!她血液中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如果能有甚麼辦法抵抗...如果再給我一點新鮮的空氣來整理我的思緒。Bella Swan撥弄她又長又厚的紅褐色頭髮阻隔在我和她之間。她瘋了嗎? 這行為好像在鼓勵那怪物,嘲笑著它。如果再沒有新鮮的空氣飄過來將氣味散去些,我就要失控了。不對!我不需要呼吸阿!我止住空氣進入我的肺裡,感覺稍微輕鬆了些但是並不完全。腦海中仍有那氣味的記憶,舌頭上還留有那滋味。我不能夠維持多久,但至少可以堅持一小時,一小時!這時間足夠讓我逃離這滿是受害者(他們不該是的)的房間,如果我能堅持這短短的一小時!雖然我的身體不需要氧氣,但是停止呼吸違反我的直覺。當有壓力時,比起其他感官我更依賴我的嗅覺,尤其是在狩獵時,嗅覺是第一道防線,雖然我不常遇到跟我一樣危險的東西,但是吸血鬼的自我防衛和一般人類一樣強。雖然不舒服,但是可控制,至少比我聞著她的氣味卻不能將我的牙穿透她那細緻薄透的肌膚吸取她那濕熱的…
一小時!只要一小時!!我不能再想著她的氣味..
這沉默的女孩微微向前傾用她的頭髮擋住我們之間,我無法看到她的臉,無法從她深邃的眼裡知道她的感覺。這是她的動機嗎?故意用她的頭髮擋住讓我無法看到她的眼? 還是因為害怕?害羞?為了不讓我知道她的秘密?聽不到她思緒的煩擾因我的慾望而薄弱,現在恨意卻湧現。我恨這個瘦弱的女生,我用熱情緊抓住我的過去,我愛的家人,夢想做個更好的我...我恨她,恨她帶給我的感覺 --- 有點幫助了。真的!之前那些煩擾雖然沒有如此強烈了,但是卻可以讓我分心不去想著她的味道。憎恨與厭煩。
我沒有耐心了,這一個小時真長!當這個小時結束,當她走出這間教室,我會怎麼做..? 我可以做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Edward Cullen,可以讓我陪你走到下堂課的教室嗎?"" 她會答應,這是禮貌地回答既使她已感覺到害怕。要把她帶離學校也很簡單,停車場後邊有一片樹林,只要跟她說我把書忘在車上了..有誰會注意到我是最後一個跟她一起的人?一如往常,天下著雨,兩個穿著雨衣的人走向停車場應該沒有人會去注意或發現是我..然而今天大家都十分關注她,只是感受沒有我強烈。Mike Newton除外,他注意到她坐在椅子上不安的挪動著--她離我這麼近,跟我之前想的一樣她會感到不舒服,在她的氣味破壞我的注意力之前。Mike Newton會知道她跟我一起離開教室的!如果我能忍受一小時,那麼再忍個兩小時呢?她會回到她空蕩的家,Swan警長工作一整天,我知道他家在哪,就像我知道這鎮上所有人的家,他的家依靠在森林旁,附近沒有鄰居,就算她大叫(她不會的),也不會有人聽到。這樣的處理方式算是比較負責任的,我已經有70年沒有吸人血了,只要不呼吸再忍受2小時也可以的,當她獨處時,我也不需要傷到無辜了。"不需要匆忙行事"腦袋裡的怪物同意我的作法。我知道既使我多一點努力與耐心可少犧牲19個人而只有那無辜女孩會死是較仁慈的作法只是在詭辯。我恨她,既使我知道這並不公平,其實我是恨我自己,當她死了,我會更恨她跟我自己。這一小時我在腦海裡想像殺死她的最好方法,試著避免想著自己實際的行動。這有點冒險,我可能就此失去控制而殺了在場的所有人,所以我只想著策略,其他都不想,就這樣過了一小時。就在課堂快結束前幾秒,她從頭髮縫偷看了我一眼,透過她的眼,我感受到我沒道理的恨意又燃燒了起來。她在躲開我的眼神前,兩頰紅了起來,我幾乎要失控了!!
鐘聲響起,我們都得救了,她可免於一死,我則免於成為我所害怕且討厭的怪物。我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慢慢踱步走出教室,如果有誰正看著我,一定會懷疑我移動的方式不太對勁。大家的思緒仍圍繞著這個在過去一小時裡被判了死刑的女孩身上。
我躲進了我的車子。我不想用躲藏這個詞,這聽起來多孬呀!但是我現在毫無疑問的就是躲了起來。我所剩的人性不多,不能太靠近人類,因使盡全力的不去傷害其中一人,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應付其他人類了。多麼浪費阿!若我真要成為一個殺人怪物,就應該壞個徹底。我放了一張往常能讓我放鬆的唱片,現在功效卻不大。綿密的細雨從窗戶帶進來的涼爽新鮮的空氣使我冷靜許多,我還清晰地記得她血液的味道但是吸進來的新鮮空氣能夠清洗掉我體內因她的氣味帶來的影響。現在我腦袋正常了,可以思考了,我可以再次抵抗,抵抗自己成為那個怪物。我不需要到她家,我也不會殺了她,顯然的,我理性又能思考,我可以選擇,永遠都有選擇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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